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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秋天的早晨 [打印本頁]

作者: keven0771 時間: 2010-3-11 21:13 標題: 秋天的早晨

剛過了冬至，一場秋雨給人送來了寒意，一下子把所有的人送進了冬天裡，蕭瑟像一個不速之客從這個裹夾著寒意的秋天的早晨悄悄來到了所有人的身邊。

早晨醒來我便感到了與平日一個明顯的不同，那就是寒意和灰濛濛的天色。我留戀著被窩，以為時候尚早，但反常低矮的天空，分明在告訴我時候其實已經不早了，如果再不咬咬牙跳下床，接下來就要陷入混亂和忙碌之中了。加了毛衣和毛褲，還是感到冷颼颼地，手腳有些僵硬，動作不由自主變得遲緩。來不及洗漱，便在老婆的催促下，騎了電動車上街給兒子買早點，冷風吹在臉上像刀片劃了一下，耳邊響起一串串的忽哨，冷雨打在身上，陰冷潮濕，我不禁一連打了幾個寒噤。

往日去的是車站那家安徽夫婦開的麵食店，連續去了幾次，兒子想換換口味，要吃他好些日子沒有吃的油潤晶亮的鍋貼了。租賃我家門口這排門面房的，因為店面的狹小和沒有安裝自來水，店主吃住大都不在店內，頭天晚上都回家去了，在這個陰雨朦朦地深秋的早晨還一個沒有到來，店門全都關著，應和著凋謝的花壇和枯黃的落葉，一派冷清蕭條。騎了二三百米，到了鬧市口，那兒的門面房價位因地勢的優越而水漲船高，做生意的也勤快一些，早早地店門敞開。招牌橫幅該打出來還是打了出來，蕭瑟中多了一絲活潑的光景。過了轉盤，打一個彎兒，騎過兩家藥店，一家糧油店，經過一家書店和幾家雜貨店，才到了那條路上緊挨著的兩家小吃部。我驚訝於這兩家緊挨著的小吃部會有這麼大的差歧，兩家店內店外完全是兩個天地，這家門口擠滿了車子和人，而旁邊那家去卻門口羅雀，門口空蕩蕩地，幾乎沒有什麼吃客。這邊這家店面幾乎沒有了落腳的地方，煎鍋貼的火爐旁圍了一圈人，男主人手忙腳亂地張羅著，女主人則在店內不停歇地忙碌著。那家男店主卻有些呆愣愣地站在秋天陰冷的晨風裡，女店主則不知去向。我來不及多想，也不允許我折騰，逕直就騎到了那個發愣的男店主身邊。那家男主人似乎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要讓我釋疑，對我說，他女人上菜場購物去了，他一個人照應不過來，所以才出現這種局面。我來不及跟他說什麼，也來不及聽他饒舌，抓起他盛入泡沫飯盒內的鍋貼，動作麻利地離開了那家麵食店。低頭推電動車的時候，才發現地上積了一汪汪的雨水，抬起頭來，才發現路上行人在秋雨裡一律地神態漠然，形色匆匆，

十字路口照例停靠著幾輛馬自達，車主縮著脖子坐在摩托車坐墊上，與往日不同的是他們都帶上了頭盔，手都插在口袋裡，眼睛隔著放下來的透明眼罩警覺而懶散地打量著這個早晨秋雨裡走過來走過去的行人。天空灰濛濛地，雨稀稀落落地在下，像天上飄落下來的絲線，無聲地落到地上，路面清亮而潮濕，車輪碾過發出往日沒有的滋滋之聲，一條條清晰的車轍縱橫交錯，又迅速地被新的車轍碾段掩蓋，變得混沌而模糊不清了。

所有的店面都照常地打開，只是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家家門口該放置的東西還是一樣不落地放置著，店主失去了站在門口招攬生意的熱情和燦爛的笑容，退避到店內去了，或者聚到一起臉對著臉地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說的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似乎不說說話，寂寞和悵惘就會在這個秋天的早晨一直纏著他們。在這個寒冷而潮濕的秋天的早晨，人們感到了一絲揮之不去的寂寞和惆悵，他們要說說話來彼此關照，來驅逐一下這種瀰漫在秋風秋雨裡的寂寞和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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